艾明雅文藝和愛都是體力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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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明雅文藝和愛都是體力活,時光飛快的流逝,一眨眼青春就過了,人開始變老,但一定要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因爲只要歲月靜好,身體無恙,一切都不可怕,來看艾明雅文藝和愛都是體力活。

艾明雅文藝和愛都是體力活1

【文】

文藝和愛都是體力活

2007年的一個深秋之夜,大四。我送一個室友去火車站。她搭凌晨的T2,長沙到北京,去看她遠在人大的男友。

兩人在網上相識,所有的精力與路費都花在中國鐵路。加之那時候,學校的最後一班公車只開到十點,我擔心她一人要在火車站從十點半坐到一點,於是坐在火車站陪她。

我還記得那天晚上她穿的是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來自真維斯打折貨129元兩條,我和她一人穿一條。候車大廳那時候還開着冷氣,後來與她依偎在一起,縮在冰冷的候車椅上,用一件開衫抱着彼此的手臂。

約莫到了十二點鐘,我實在是困不住了,她說,你睡吧。於是我躺在她大大的行李包上睡了——一個身高160體重45公斤的姑娘,包裏裝的是約莫二十斤重的湖南特產,都是帶給她男友室友的。

到了凌晨三點,她上車了,我心疼那三十塊錢的打車費。所以在火車站又坐到六點,然後穿過蒙蒙清晨薄霧,擠上第一班公車回了學校,倒頭就睡。醒來發現她發給我的短信,說,辛苦你。

如今想起來,這樣的日子,是如何都無法再過了。因爲有車,所以不需要趕十點的末班車去火車站坐幾個小時。因爲不缺那點小錢,哪怕等車,也不會吝嗇在旁邊的酒店開個鐘點房躺着。

而當年的這個吃泡麪省錢坐二十幾個小時硬座去看北京男友的姑娘,已經變成了“現在出差尼瑪凡超過三個小時的車我都必須要買臥鋪”。

這是她前幾天發給我的短信,我看見了哈哈大笑。我說真後悔沒把我當年那個諾雞鴨的手機留着,那條三個字“辛苦你”的短信,簡直是個微小說。

上個星期,我在電臺的節目裏突然說了這樣一段話。人什麼時候開始覺得自己變得成熟,疲憊,變成生活的老油條的?

就是從發現很多你以前易如反掌的精神生活,突然間變成體力活的時候。你會突然發現,很多事情開始力不從心。

24歲的姑娘不相信26歲的姑娘所說“身體一天不如一天”,說你不過比我大兩歲。我說那兩歲意味着比你多365*2倍的輻射污染還有傷心與難過。

不信,你和你十八歲的時候比一比,去熬夜帶妝唱個通宵K試試。

愛情也是一樣。坐二十幾個小時火車去看男友的日子打死她都不會再做。當年的研究生男人已經成了爹,她不是孩子媽。

一羣姑娘們變成了老堂客,你看着覺得異常歡樂。她們不敢生氣,不敢吵架,因爲傷肺又傷肝。

她們寧願打牌,洗腳,瑜伽,做馬殺雞,也不願意在大半夜與輸錢的老公糾纏。我有個女友,因保養有方,30歲被25歲男生追求,說扛不住,他要星期六到江邊去看煙火!

我們哈哈大笑,因爲只有我們才懂這個暗語。週末開車去江邊看煙火,光是找停車位,第二天就要做頸椎按摩。

你以爲那是退讓了愛情,不,那是自保了身體。因爲,身體已經不允許。

上個月,我和M先生吵了一個很嚴重的架,直接後果就是腦後的兩根筋非常疼痛,肝鬱,額頭長痘,幾近毀容,嚇得我迅速調整,還吃了五付中藥。

他是氣得幾天便祕,上火,有天跟我說扛不住了要去找洗腳師傅做足療。臨了,我和一個朋友說起此事,

她哈哈大笑,從牀上跳起來丟給我一個刮痧板,拍着胸口說:下次吵完架,把胸口抹點精油刮下痧,我是聽美容院老闆說的,刮這條經絡解肝鬱。

我一試,果然胸口一片紫紅。我傻眼了,跟她說:吵不“起”架了。尼瑪吵完了,還要看中醫。

於是,我帶着胸口的這一片紫紅痧,老老實實地過了半個月。每次想要暴跳如雷的時候,對自己說,壓壓火壓壓火,不要生氣不要生氣,不然要看中醫划不來。也正在此時,有讀者跟我說“雅姐,你老了,變得慈眉善目起來”,我只能苦笑。

上上個星期,是我的夜班。熬完那一個星期之後,渾身虛脫。這個星期,除了老實睡覺,什麼都不想做。

總感覺身體被透支的睡眠死活都補不回來。不愛看書不愛看報,所有費腦子的事情一概不想做,一部《神斷狄仁傑》一部《紳士的品格》都能讓我癡迷了一個星期。

有人喊我打麻將,我欣欣然驅車前往,打到十二點,卻死活不能再熬下去,揣着贏得錢在一片批判聲中倉皇而逃。

開車行走在這座城市的夜,我突然發現來來往往的車輛似乎在秋風裏漸少,這座城市漸生秋意,我在這樣的秋意中緩慢行走,聊以度日。我不知該是以如此閒淡爲恥,或是爲傲。還是,大家走得都很快,都很累,早早回家睡了。

一愣神,想起你說的'那句話:每個太太,在生活閒淡下來後,總要找個癡迷至死的愛好。我想那愛好只要不需要費腦,什麼都是可以的。不要發短信,直接打電話,因爲累。不要長時間寫字,因爲累。

2007年,二十歲出頭的年紀陪着室友,在寒意漸生的深秋,坐幾個小時的冷板凳等待一輛愛情的火車。從身體到心靈,精神奕奕,不知疲憊。

短短六年,一個星期的熬夜,便可以將人拖到悲憫頓生。我想想我這幾年,還好,沒有虧待自己,至少依然記得例假之前一個星期不吃涼的。

雖說社會虐了我也是千百遍,我依然還是待我自己如初戀。我想我內心的希望,不過是那麼多與精神有關的付出,不要那麼快就變成了體力活。

我的一個男性朋友,才28歲,說新交的女朋友公司太遠,自己連接送都覺得疲憊。笑着跟我說:果然到了談戀愛是體力活的年紀了。

我想,那是一開始,以爲資本,透支了很多熱情吧。

而我自己,這幾年,養成那樣多周而復始的習慣——每日清晨固定的那杯鹽水,臨睡前那杯固定的蜂蜜。

每週兩次的鍛鍊,兩次的銀耳湯,例假後一個星期的阿膠。還有,最最傷心難過的時候,就着電影版的慾望都市2,看到凱莉裹着大衣在平安夜去陪米蘭達的時候大哭,然後一切安好。

我其實覺得有些慚愧——說到底,愛也好不愛也好,一個女人最愛的終究只有自己。如同薩曼莎五十歲的時候要離開那個明星男友,因爲,太捨不得那樣委屈自己的心意。“終究發現最愛的只有自己”。

艾明雅文藝和愛都是體力活

這就是我爲什麼那樣堅持,一個女人的老去絕對不是從什麼鬼心靈開始,而是從你對待自己身體的態度開始的原因。

也就是爲什麼堅持十幾歲的時候,不把自己交給一個老男人的原因,因爲早早地看到了他們打球時候的疲憊,眼裏的無奈,覺得他們會吸掉自己青春的熱情。

他們無心,但是,這是事實。珍重青春,即使那時候,又窮又傻。當愛情不是體力活的時候,好好愛。過幾年,你力不從心。

這就是爲什麼,你總是嘲笑那些中年人的活動。笑他們只知道農家樂,只知道洗腳打牌,泡吧嫌煙味。唱K說響天雷。那些你看起來俗氣得要死之事,種花養魚,都願意做了再做,不嫌煩悶。

因爲只有時光才知道,這樣的活動,於他們的身心已是再適合不過。所以只有過來人才懂得,一腔熱情以爲精神飽滿的蘿莉,如何懂得大叔從身體到精神全線下垂只能通過蘿莉來獲得成就感的傷悲。

你聽不懂他打的電話,他學不會你喜歡的歌。你也大可以說自己才二十幾歲,但是這個時代,提前消耗掉的,又豈止是二十幾歲的人呢。

所以我會叮囑我的老閨蜜,少熬夜,少寫字。她說,才華漸退。我說沒有關係。即使有天,變成一個只會打麻將的女人,我也願意陪你做一個幸福的女人,20歲的時候我們就說好了的。只要歲月靜好,身體無恙,一切都不可怕。(文/艾明雅)

艾明雅文藝和愛都是體力活2

棋逢對手的愛人

摘自《你有權以自己的方式長大》

作者/Clara寫意

他和她是在相親時認識的,和很多相親故事的結局不同的是,他們相愛了。說不清是他先愛上她還是她先愛上他,反正,在第一次見面後的第二天黃昏,她等到了他的電話。

艾明雅文藝和愛都是體力活 第2張

他們去吃甜點,那家甜點屋的名氣很大,味道卻令人失望。她默默地將那道有名無實的奶油小方一口口吃完,忍受着舌根上因植脂末過於油膩而產生的麻木感。

結賬的時候,她發現他碰也沒碰他那道甜點。這是他給她的第一個警告:當他感覺不對時,他不會遷就,也不會浪費時間。

他迎來了一個工作的繁忙時期,而她迎來了一個備感寂寞和迷惑的時期。他沒有預告,也沒有解釋,只是將他們的會面無限地向後推遲。

正在她考慮該不該徹底結束這段關係的時候,他交了項目報告,熱情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而他們,正式成爲戀人。這其實是他給她的第二個警告:他不會爲任何人改變自己。

他們一起去鼓浪嶼旅行,那時候是春天。他們住進口碑很好的家庭旅館,在深夜裏抱着被子,聽文青們喝酒作詩。

他伸手將她和被子一起攬進懷裏,她把頭埋進他的肩胛處,自然而然,彷彿這是她來到世上所做的第一件事情。踏實、細小的幸福,在詩和酒的喧譁裏,他們心照不宣地做一對俗世男女。

他們搬到了一起。他每天早上準時起牀上班,而她縮在被窩裏,等着他親她一下之後出門,每天晚上做好晚飯等着他進門。

他不知道的是,其實她總是在他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就起牀了。她瀏覽各大招聘網站,以垃圾郵件的速度飛快地投遞一份份簡歷。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可以靠他養着,也許是他的愛從來沒有給過她這樣的安全感。

他下班回家,在晚飯桌上與她分享一天的見聞。她發現他的言談中越來越頻繁地提及一位女同事。

她開始異常地關心這位女同事,也許是因爲她失業了,也許是因爲她胖了十斤。從他的口中,她知道那位女同事住在附近,每天搭他的便車上班。她裝作不經意地問起女同事的婚姻情況,他貌似更不經意地回答:“不太清楚,好像離了吧。”

後面的日子,變成了她的試探和他的躲閃。她越來越拙劣地讓話題圍繞着那位女同事。

她說:“你同事和你挺熟的啊。”

他答:“還行,辦公室在一層樓。”

她說:“你這同事長得挺漂亮的吧?”

他答:“還算耐看吧。”

她在他看似坦然實則危機四伏的回答中日益氣急敗壞。終於,在一個早晨,她衝到他的車邊,拍打着車頂攔住了正要離去的他們。

夏日的早上八點,陽光已經呼啦啦地開始暴烈。她的汗順着下巴滴下來,逼視着女同事錯愕地下了車。女同事的個頭兒不高,胖瘦適中,穿着合體的褐色衣褲,臉上的皺紋看起來很和善。她約莫五十歲。

她猜到了一切,唯獨沒有猜到女同事是個阿姨,而他居然沒有告訴她。那個夏天,他任由她在不自信的深淵裏苦苦掙扎,卻沒有伸手拉她一把。

他們分手很多年以後,她在過一個紅綠燈的瞬間突然明白了:他需要的,是棋逢對手的愛人,他們在清晨的山腳下各自出發,跋涉艱險,在黃昏的山巔上相互擁抱。愛有底線。那個底線就是,我們必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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