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匠士與醬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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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匠士與醬士,匠士是得到師父認可而畢業的學生,能夠獲得匠士學位的青年,就已經是獨當一面的木匠,不但謀生容易,而且受人敬重,現在詳細來看散文匠士與醬士。

散文匠士與醬士1

文 / 李美麗

路過黃山腳下的休寧縣,在當地負責文化工作的朋友告訴我,當地有一種“士”,是別的地方所沒有的創見。

那不是學士、碩士、博士,而是“匠士”。

由於休寧縣是國家貧困縣,受教育原來就不容易,學完教育要找工作更難,爲了這些農村青年的出路,創設了一個給初中畢業青少年就讀的“德勝魯班木工學校”,以老木匠當師父,培養專業的木匠。

得到師父認可而畢業的學生,授予“匠士”學位,並帶上匠士帽拍照。

能獲得匠士學位的青年,就已經是獨當一面的木匠,不但謀生容易,也是很大的榮譽。

朋友告訴我,那個木工學校的校訓之一竟然是:“我們不認爲一個平庸的博士,比勤勞敬業的木匠對社會更重要。”朋友說:“匠士受到敬重的原因,是在這個混亂的時代,匠士的學位比博士學位更難造假”。

我想起不久前,用假造學位在大學交了幾十年的假博士;以不存在學校的博士學位詐欺多年的無毒專家;以及每隔一陣子就被踢爆的假學位事件,不禁感到莞爾。

王永慶先生被選入當代名人錄時,堅持登錄時的學歷要寫小學畢業,而不是別人主動頒給他的十幾個榮譽博士學位。這應該是一種“匠士”的精神吧!因爲博士某種程度上就是“醬士”。

這個社會學位被僵化、制式之後,匠士的精神也隨之消失,其實是社會的重大損失。當我們走進美術館、博物館,

看見唐的三彩、宋的青瓷、明式傢俱、清代金佛……無數的玉器、木雕、金銅,就會看見許多匠士的靈魂在其中顯影。匠士精神鵰零後,誰與爭鋒呢?

散文匠士與醬士

走進最現代的百貨公司,又有誰想過路意威登原來是一個作皮具的匠人?威治伍德是瓷匠?橋治傑生是銀匠?斯華洛奇是玻璃工匠?最優秀的匠人是藝術家,最傑出的藝術家就是大匠,連最偉大的禪師都是“禪門宗匠”!

或者,迴歸這種匠士的文化,才能使文明回到一個素樸的'基點,使每個人都能在自己的才華堅持一生、以臻巔峯,他是用一生的努力發言,

而不是憑着學歷說話,我們不會想知道朱銘、楊麗花是什麼學校畢業的,就像我們也不必知道貝多芬、梵高是什麼學歷一樣。

散文匠士與醬士2

小院醬香散文

這種美味,指定有人沒撈着見過,更別說吃過了。即使見過吃過,也沒有我們這裏的香,或者根本就是同名不同宗的兩碼事。

過去日子過得緊巴,忙活一年,即使到了春節也沒有條件像現在這樣大魚大肉的往家搬弄,蔬菜也是按時令。

那個年代也沒有超市,現買也沒處買去,何況手頭也沒有幾個大錢。正月裏招待親戚朋友菜餚稀缺,這樣,年底家家戶戶做大豆腐就顯得尤爲重要。

散文匠士與醬士 第2張

做豆腐就必然有豆腐渣,這種東西有兩個特點,一個是越嚼越香,另一個就是噎人。即使把它跟大蘿蔔放在一起炒,用玉米、秫黍(高粱)煎餅卷着吃,

也冷不丁地噎得你打嗝,堵在食道不肯往下走,逼得你不得不趕緊用水往下送。噎你沒商量。怎麼辦呢?扔了是不可能的,那個年代不說窮煞了也窮瘋了,怎捨得扔了呢!餵豬?那時豬的生活還處在野草野菜地瓜皮的水平,如此香噴噴的東西還輪不到它。

不知從哪個朝代流傳下來這樣兩句話:待要吃飯,諸安二縣。意思是這兩個地方的人會倒騰着吃。既然能得到如此美譽,

肯定是滿足了南來北往的味蕾。還別說,真是名不虛傳。單這豆腐渣,就被做成了味道不可思議的醬蛋子。

記得母親把豆腐渣用兩手攥緊,來回轉悠着用力擠壓,一會一個圓圓的豆渣球就形成了。由於大豆本身就有油*,具有一定的粘合力,所以很容易成個。

我也學着大人的樣子搶着幹,其實是一種玩心,童趣。只是我手小做得球也小,好在這個大小不講究。

等把所有的豆渣球做好,就把它們一個一個的擺到臘條筐裏或者別的什麼傢什裏,放到比較暖和不通風的裏屋(就是內間),蓋上一層包袱,不幾天的功夫,你再掀開看那一堆豆渣球,哇呀呀!

根本就看不見它們的本來面目了,灰灰的黑乎乎的毛長滿了一筐,顯得很臃腫。就像現在的饅頭壞了長了毛一樣,如果有壞饅頭也可以摻在裏面,可惜那時的饅頭哪有壞的機會喲。

一定要讓豆渣球壞透氣,再把它們切成片拿到院子裏風乾,然後再用水泡透,攪成糊糊狀,撒上適量的大鹽,盛在盆裏發酵,發酵的同時水分也在不斷的蒸發,等幹到一定程度,再攥成個,這時它就不叫豆渣球了,而是豆渣醬了,黑黑的像“鐵蛋兒。”

其實,不等“鐵蛋兒”出生,在它還是片時就已經走上餐桌了。那時豬肉炒菜稀罕,就用壞透、風乾後的豆渣片炒大白菜蘿蔔啥的,味道並不亞於豬肉炒菜,味道美極了。

也可以把這些片裝到瓶子裏,倒上涼開水撒上鹽,然後把大蘿蔔切成塊也裝進瓶子裏,擰緊瓶蓋,過幾天蘿蔔就被燒的軟軟的了,八十的老嬤嬤*也能咬動。

吃起來,妙不可言。“鐵蛋兒”簡單,掰一塊就着玉米餅子,加棵蔥白,可香了。如果切片用鏊子??祝?薔褪竅閔霞酉懍恕?/p>

就這樣“鐵蛋兒”堂而皇之的佔據餐桌一隅,陪我們度過了一個個缺吃少喝的冬季。一直到開春,新韭、菠菜之類的綠滿了菜園子,也還吃不完。

現在物質豐富了,直接煮黃豆做醬了,當然也不能叫豆渣醬了,叫豆瓣醬。

而相比豆渣醬,麪醬就簡單多了。夏季,新麥子進倉,各家各戶忙着做炒麪。就是把麥粒炒熟再磨成麪粉,

用籮籮籮(第一個籮名詞,一種工具,後面的籮動詞,就像用篩子篩),籮下的熟麪粉和糊糊喝,就像喝芝麻糊;籮出來的麩子呢就用來做醬。

把熟麥麩加水加鹽抹平,不能太稀也不能太稠。太稀成了醬湯,太稠不等發酵好就乾巴了。記得那時爲了防止雞刨鴨叨,母親總是把醬盆放到石磨上。但是蒼蠅聞着味哄哄地馬上就包圍了醬盆,

母親就蒙上包袱,四周再用細繩紮緊。夏天太陽槓毒,發酵得快,水分蒸發得也快,不幾天就可以吃了。但此時味道平平。

要想麪醬好吃,不得不提到家鄉一種很普通的野草——黃蒿。

黃蒿跟其它野草一樣,春天發芽生長,秋天枯萎。葉子細小,有莖,淡綠*,開花也不起眼,跟米粒似的淡黃*。

春天,眼看着其它同類有的開花被人欣賞,有的被挖去食用,黃蒿就默默地長個,盛夏,一直長到半米左右也沒人理,

人家那艾草一年還有個端午可以派上用場,黃蒿呢就連割草的也落過,因爲它是驢不吃牛不聞。就這樣一種名不見經傳的植物,卻有它獨特的用處。

沒有記載,也沒有人告訴我們是誰發現的,反正就是一輩一輩流傳下來的。從我記事就懂的,不用吩咐就自覺地去栗子行拔黃蒿,弄回家用它把醬盆遮蓋得嚴嚴實實的,還省去了繩扎包袱的麻煩。

這樣發酵的麪醬有一種特別的清香味,像桂花又像茉莉,淡淡的綿綿的,縈繞整個小院,飄蕩整個村莊。使你忘了是在吃一種黑巴巴的醬,而是享受一種奢侈的美味。

現在雖然生活好了,但是醬作爲一種很普通的家鄉小吃,不但沒有退出歷史舞臺,還被髮揚光大了,被加進了很多佐料,

比如:大姜、八角、花椒……還被包裝打扮請進了各大超市,當年的“鐵蛋兒”也與時俱進“西裝革履”了,逢年過節隨主人招搖過市走親串友的,好不得意。

難忘小院醬香,因爲小院醬香有濃濃的家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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