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傷感人故事
本文已影響2.08W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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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在書店,靜靜的看着書上的句子,努力化解着心中的煩惱,想要把最近的不快統統拋出去,卻發現久久不能平靜。意外着無聲的回議,遺憾着破碎的記憶。
一陣沉默,撇過頭,看向另一邊。帶着紅領巾的小學生,三五成羣的坐在地上,津津有味的翻着連環畫,不時的向身邊的同伴討論着什麼。穿着校服,捧着各類小說的男生,表情專注,時不時推一推下滑的眼鏡,神情精彩。望子成龍的家長們在教輔書架邊和導購討論着究竟哪一套試題比較好,眼神中閃爍着期待的光芒…
所有的影像都變得暗淡而無措,陽光透過淺藍色的落地窗傾瀉下大片水色的光影,書頁的翻動聲,熟悉而陌生,時光彷彿倒退回去,只剩下那些蒼白的記憶,那個陽光明媚的夏天,那片蟬鳴交織的黃昏,那份青澀曖昧的甜蜜,繪出那一段深藏在心底的回憶。
記得那個夏天,夕陽漸落,蟬兒不知疲倦的歡叫着,吃過飯,時間一如繼往的撤出平淡的生活,輕輕的走進圖書館,想找幾本書打發一下這無聊的光陰。走過一排長長的桌椅,餘光忽然瞥見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心中滿懷激動而忐忑的喜悅,停下腳步,看過去,曾經那份思念的容顏出現眼前。她安靜的坐在靠窗的桌子邊上,桌上堆着一疊試卷和參考書。她握着筆在試卷上寫寫劃劃,有時落筆很快,有時卻要停在那裏久久。
風從窗外無聲的吹入,將書頁胡亂吹開。紙張嘩啦一下翻開大半本,柔黃色的薄紗窗簾翩翩起舞,她微微皺眉,擡手將凌亂的頭髮隨便的撥到腦後,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東西,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又開始在紙上奮筆疾書。
那一刻,真想時間就此停住,看着那唯美的容顏,一顆叫做相思的萌芽,已經悄悄種在心裏。不敢去奢望什麼,只想這樣靜靜的看着她。
走出書店,整理一下思緒,開門,進車,看着後視鏡裏的自己,不明白爲什麼會突然很想念曾經那份不敢說出口的思念,輕輕搖了搖頭,發動,開往回家的方向。街道兩旁的景物飛快的掠過,匆忙的行人,交錯的車輛,勾勒出現代人,生活的規律,忙碌而無目的,陽光灑落,天空畫出一道彩虹,略帶花香的清風從半開的車窗吹進來,一絲絲,不知疲倦。
天邊的夕陽已經暗淡,徒然地在天際留下一抹淡紅。走上車,輕輕揮別這個城市,發現,這一切,種種的思念,那些難以言喻的心情,都被淹沒於茫茫雲端。
坐在咖啡店,百般無賴的翻看着手中的雜誌。美麗的法國風光,那個叫做巴黎的城市,有着蔚藍乾淨的天空,到處都充滿了浪漫的情調。那是我最想去的城市之一,一個擁有着無限遐想的地方。曾經,她對我說,阿爾卑斯山脈的白雪,純淨的讓人感到心痛,所以,我不相信童話,那些美輪美奐的故事,虛無,縹緲,我不會爲了哪一個男子而捧起那純白的落雪。是的,就算那個人已經站在了她面前,也不可能,精心描繪出的美麗,總是那樣的脆弱,不堪一擊。
每天清晨起來,呼吸,祈禱,晚上對着鏡子,輕輕說晚安。做這些事,只是爲了讓心情沉靜,一面大海,暗暗涌動,輕輕落嘯。以前,總是喜歡在星空下暢想着未來,回憶着從前的點點滴滴,那些日子,平凡,雜亂無章。熟悉的過往,此刻卻只能如落花流水般逝去,唯追思。世事漫隨流水,算來一夢浮生。
“夜深了,風停了,我最後一次想你了。你走了,心痛了,我真的流淚了。記得風中飄着雪花,記得他送你回家,記得我獨自一個人,手裏還捧着鮮花。記得路燈下的是他,記得那天的晚霞,記得你眼閃着淚光,你的手還牽着他…”曾經一起的日子,如雲一般。我們歡笑、哭泣,在這悲喜交錯間,度過那段甜蜜、憧憬的歲月,直到最後的離開,那年我用歌,記錄下那時候的執着,不願放棄的心碎,想把要溢出的淚水流回心裏。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雖然現在已經長大,可是那卻是心底最珍貴的甜蜜,如果還能重來,我依然會做同樣的選擇。
流年的繁華,在一點一點的老去,歲月,在時光裏,不知不覺的滄海桑田,曾經的所有,那些妖豔與笙歌,在遇上遺忘時,便會斑駁了幸福,散落了誓言,戲弄了青春。然後,在天地間,刻下永恆,寫下回憶。而我們,還在繼續着永遠。
青春的歲月,在那些陽光燦爛的日子裏,顯得更加光芒四射。
他是她的鄰家哥哥,其實也只不過大了半歲的時光,便比她沉穩安靜許多。自小對她無微不至的關愛,甚至爲了她硬是不肯先升去讀小學,硬和她留在了一個年級一個班。當時阿姨笑問:“月亮,長大了給哥哥當媳婦好不好?”她看着哥哥手裏的糖葫蘆,不假思索的說好,哥哥的笑像陽光一樣燦爛,迅速把糖葫蘆遞給她。她邊吃邊想着‘媳婦是什麼呢’?
她很笨,總是理解不了那些複雜的數學題,她不明白爲什麼那麼複雜的數學題非要她們現在來學會,難道以後工作的時候,還要做幾道數學題才讓工作嗎?哥哥總是會敲着她的腦袋說又在胡思亂想什麼,然後不厭其煩的給她講解那些讓她永遠難以弄明白的數學題。有一次她在哥哥講題的空隙擡頭望了一眼窗外,那樣明媚的白月光,柔柔的灑了一地,再聽着哥哥溫暖的聲音,覺得這樣的日子可真好,真的太美好。
哥哥畫一手非常漂亮的畫,所有的風景人物從哥哥的手裏出來,就像照相機照的一樣,可是比照片更加有神與流光,讓人覺得這不是畫裏的人物,而是真真正正有感情的活人一樣。哥哥說因爲畫者有感情,所以畫出的畫也有魂。她希望哥哥能爲自己畫畫,可是哥哥老是不答應,說畫不好。爲此她還狠狠的和哥哥生了一場氣,不明白爲什麼哥哥會畫自己畫不好,難道對自己沒有感情?後來還是哥哥送了一組非常漂亮的芭比公主,才消氣的。
慢慢的長大,青春期的孩子都變得異常的好奇與敏感,看着他們如此親密的上學放學,都悄悄的傳他們在談朋友。她知道以後委屈得不行,她覺得他們真的只是兄妹關係,怎麼會像同學說的那樣?於是開始躲着哥哥,但哥哥還是堅持,要等她一起回家。在離家不遠的小衚衕裏,哥哥問她:“月亮覺得害怕了嗎?”她委屈的點點頭:“他們那樣胡說。”哥哥輕輕一笑,說道:“既然月亮知道他們在胡說,爲什麼還要在意呢?清者自清,月亮難道不明白嗎?”於是她終於釋懷,照舊與哥哥親密無間。
高考在炎熱的六月裏過去,考完的那天下午,哥哥帶着她回家,在回家的路上,哥哥向她表明了心徑,她被嚇壞了,丟下哥哥便跑回家。在她心裏,哥哥一直都是哥哥,從來沒有超出以外的感情,當初被同學笑話的時候,哥哥還那樣信誓旦旦說清者自清,原來他纔是那個內心最濁的人,白白辜負了自己對他那麼多年的信任。於是她悄悄改了志願,放棄與哥哥約定好的那個大學,填了個離哥哥非常遠的學校,整個暑假也躲着哥哥不讓他見,甚至連開學的時間都不讓父母透露,自己悄悄的離開。
可是離開了,才覺得想念,失去了,才覺得擁有的可貴。在大學裏也不是沒有談過戀愛,可是總喜歡拿他們與哥哥比較,不是不如哥哥的溫柔體貼,就是不如哥哥的才華橫溢,才猛然發現哥哥的影子在心底已經深深紮根,誰也替代不了,誰也拔除不去。可是哥哥在哪裏?離開了這麼久,哥哥定是傷透了心,是否還會戀着自己,是否還能接受自己回去?
好不容易熬到放假回家,她使勁按捺住心底的羞愧,跑去哥哥家找他,哥哥不在,阿姨讓在哥哥房間等他。才進屋子,便被滿屋子的畫深深的感動着。全是她啊,有青澀稚嫩的她,有神采飛揚的她,有調皮搗蛋的她,還有做作業困極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她。後面有幾張更是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大學時期的她,成熟了穩重的她。眼淚就這樣流了下來,哥哥去看過她,可是哥哥怎麼不去找她呢?定是自己的絕然讓哥哥害怕了,不敢來見自己罷。
淚眼朦朧中,看見了哥哥的身影,一年多不見,哥哥越發清秀俊朗,她怯怯的望着哥哥,看見他眼睛裏的笑容,心裏就充滿了勇氣,跳上前抱住了哥哥:“哥哥,對不起。”
哥哥緊緊的抱住她,嘆息道:“回來就好,哥哥不是一直在這裏等你嗎?”
“哥哥,請原諒愚蠢的我以前沒有看清楚哥哥的心,傷害了哥哥,可是哥哥,我也受到了懲罰,離開哥哥的日子太難受了,沒有哥哥的日子,我就像失去庇護的幼鳥,在風雨中搖搖欲墜,我向哥哥保證永遠不離開哥哥了。”
“哥哥明白,哥哥依舊愛着月亮,哥哥也保證將繼續愛護着我心愛的月亮。”終於將青月牙等待成了白月光,哥哥怎麼會就這樣放棄呢?
月亮,請原諒哥哥心裏的小祕密,哥哥是故意讓你離開的,如果沒有承受過失去的痛苦,怎麼會明白擁有的幸福?哥哥只是希望我的月亮早一點從青月牙變成白月光啊!
深情戀人悄然隱匿
20xx年初的一天下午,天氣非常寒冷。金曉麗下班後,坐公交車趕回位於武漢市尤李村的出租屋。男友胡旭峯因爲撰寫博士論文,連續熬夜,正在生病。
下了車,金曉麗急匆匆趕往租住屋。遠遠望去,只見那幢小樓濃煙滾滾,有人大聲喊:“不好了,着火了!”金曉麗心裏咯噔一下,一邊急步奔跑一邊呼喊男友的名字,可人羣裏哪有他的身影?
“他正在發燒,人迷迷糊糊的,肯定沒跑出來。”金曉麗想衝進去救人,可有人拉住她:“你瘋了,火這麼大,衝進去會燒死的。等一下,消防車馬上就到了!”“我男友還在裏面,一秒鐘都不能等啊!”金曉麗從別人手裏搶過一桶水,從自己頭頂澆下,然後一頭撲進火海。
幾分鐘後,消防車趕到。很快,消防員擡着昏迷的金曉麗衝出來了,因爲她昏倒在衛生間才倖免葬身火海,但屋裏再無別人。
此時,一個年輕男子向人羣走來,聽見旁人議論:“這女孩真傻,硬說她男友在裏面,拼了命衝進去救。”男子頓感不妙,丟下手中的購物袋衝到擔架前一看,不禁失聲大喊:“曉麗,你怎麼了?”原來,這名男子正是胡旭峯,他下午退了燒,頭也不疼了,就去外面買菜,想給女友做頓好吃的,返回時卻看見人們正在救火……
昏迷不醒的金曉麗,被120急救車送往醫院。經檢查,她的面部和身體均有燒傷,燒傷面積達30%,尤其是腹部,醫生鑑定爲二級燒傷。經過5個多小時的手術,燒燙壞死的肌肉組織全部清除,金曉麗脫離了生命危險。隔着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窗,看着躺在病牀上的女友,胡旭峯心痛地流下眼淚。
胡旭峯19歲時,考入南昌大學電子工程系。在校期間,他到老人院做義工,期間結識了大一中文系女生金曉麗,兩人成了一對情侶。20xx年秋天,胡旭峯考取南昌大學研究生,20xx年成爲華中科技大學的博士生。金曉麗本科畢業後,隨男友一起來到武漢,在一家電器公司謀到一份文員的工作。
出事第二天,胡旭峯父母和金曉麗70歲高齡的爺爺趕到了武漢,兩家人湊了12萬元給金曉麗治病。幾天後,金曉麗轉到普通病房,她全身仍纏滿繃帶,只露出嘴巴和眼睛。見到胡旭峯時,她張開嘴,輕聲說:“你沒事,我就放心了。”胡旭峯的眼圈紅了。
兩週後,金曉麗全身的紗布拆了,左臉留下一塊巴掌大的疤痕,身上留下大面積疤痕。主治醫生告訴胡旭峯,因爲金曉麗腹部燒傷,皮膚失去彈性,以後難以懷孕生子。聽到醫生的話,大家的心情異常沉重。
出院後,金曉麗辭了工作,每天躲在屋裏不肯出門。儘管胡旭峯在女友出院前就把家裏的鏡子全扔了,但金曉麗還是找到一隻粉盒,從粉盒的鏡子裏看到了臉上的燒痕,她歇斯底里地砸碎粉盒,抱頭痛哭。胡旭峯安撫女友:“醫生說,等過幾個月你臉上的疤痕長成熟,就可以做修復手術。”
不久,胡旭峯通過論文答辯,獲得博士學位。爲了籌錢給女友進行後續治療,他放棄在高校當老師的機會,應聘到漢陽一家水利工程公司做設計師,月收入7000多元。爲了多掙錢,他每天忙到深夜。好幾次,金曉麗夜裏醒來時,發現男友趴在桌上睡着了。凝視着男友疲憊的面容,她覺得自己成了他的累贅……
20xx年春節,胡旭峯帶着金曉麗回老家過年。一天晚上,金曉麗無意中聽到胡旭峯的母親對兒子說:“她將來不能生孩子,胡家就你一個獨子,你總不想讓胡家絕後吧?”那一刻,金曉麗決定離開胡旭峯。
大年初二,兩個人一起回到金曉麗的老家鹽城。假期結束後,金曉麗說自己想再陪爺爺一段時間,讓胡旭峯先回武漢。返回武漢不久,胡旭峯便收到了金曉麗的信:“這一年多裏,你爲我吃了很多苦,這份情,我永生難忘。我不能爲你生孩子,這是我最痛苦的事。我更不想看到,你身爲博士,爲了我過得那麼辛苦。我去了一個偏遠美麗的地方,你不用找我。如果你愛我,請忘了我,好好生活下去。”
胡旭峯馬上給金曉麗打電話,怎麼也打不通,他簡直快急瘋了。週末,他匆匆趕到鹽城,詢問金曉麗的下落。金曉麗的爺爺被胡旭峯的誠意打動,說出了孫女的去向。原來,金曉麗參加了江蘇一個機構組織的大學生支教團,隨團到貴州去了。
博士千里尋愛到深山
胡旭峯前往貴州尋找女友,他先坐火車到貴陽,又從貴陽坐長途汽車到從江,再徒步前往那個叫大塘的小山村。天下着雨,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好幾裏山路。傍晚,他來到了大山深處的學校。
胡旭峯找到校長,自我介紹是來支教的志願者。他打聽到金曉麗的住處,迫不及待地去找她。來到一個小木屋前,透過開着的窗子,胡旭峯終於見到了日思夜想的女友。她正坐在昏暗的屋子裏做刺繡,神情落寞而寂寥。
胡旭峯鼻子一酸:“曉麗!”金曉麗轉過身,望着滿身泥濘的男友,眼淚奪眶而出:“你怎麼來了?”
胡旭峯懇求道:“你跟我一起回去吧,我要掙錢爲你整容,就算你不能生孩子,我也不在乎,你明白嗎?”金曉麗強忍住內心的激動,冷冷地說:“你如果留在這裏,我就走!”兩人僵持不下,最後,金曉麗妥協了:“你可以留下,但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們的過去,否則我會馬上離開這裏。”胡旭峯答應了。
胡旭峯和支教老師們打成了一片,白天教孩子們學習,晚上聚在一起玩。金曉麗從不參加大家的活動,不上課時,她總是把自己關在小木屋裏。
胡旭峯的到來,引起了一個女孩的關注。她叫謝曼,來自廣州,家庭條件很好。謝曼身材婀娜,長相甜美,追求者甚多,但心高氣傲的她一直沒有遇到心中的白馬王子。胡旭峯儒雅穩重的氣質,深深打動了謝曼。
金秋時節,一年一度的苗族慶祝活動開始了,老師們到寨子裏和苗家人一起歡慶。苗家青年人穿上了節日的盛裝,載歌載舞,互相對歌,傾吐愛慕之情。謝曼加入了苗家女孩的隊列,唱起了情歌。有人打趣她是唱給胡旭峯聽的,便鼓動胡旭峯對唱。熱情的苗家小夥自告奮勇地教胡旭峯唱歌,胡旭峯只好硬着頭皮唱了幾句。謝曼的心裏像喝了蜜一樣甜,等着胡旭峯向她表白……
週末,大家相約去山裏野炊。胡旭峯想陪伴金曉麗,推說有事不去了。傍晚,大家返回學校時,看到胡旭峯和金曉麗坐在山坡上,胡旭峯摟着金曉麗的肩。大家不解:胡旭峯怎麼會看上這個性格孤僻的醜姑娘呢?謝曼覺得顏面盡失,對金曉麗生出怨恨之心。
幾天後,謝曼去保管室領辦公用品,恰好碰見金曉麗,她沒好氣地說:“你憑什麼跟我搶,你憑什麼跟胡旭峯好,就憑你這張臉嗎?”金曉麗的臉漲得通紅,她扭頭衝出了保管室。
事後,胡旭峯去找金曉麗,想好好安慰她一番。金曉麗不在宿舍,桌上有一封信:“謝曼很愛你,你也對她有好感,你們倆很般配。我們的緣分,其實早該斷了。我走了,希望你好好愛她。”
胡旭峯急得寢食難安,向校領導遞交了辭呈。得知胡旭峯要走,謝曼再也顧不上自尊和矜持,對他說:“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嗎?我愛你,我不放你走!”胡旭峯只好將自己與金曉麗的故事和盤托出。謝曼驚得目瞪口呆,她連聲說着“對不起”……
胡旭峯通過各種渠道,終於打聽到金曉麗的去向。原來,金曉麗有個遠房親戚在上海寶山區一家工廠當負責人,金曉麗去那裏上班了。
30萬整容還你最美新娘
胡旭峯來到上海,見到金曉麗。金曉麗說:“我離開,是想成全你們,因爲謝曼很愛你。”謝曼也來到上海,她真誠地向金曉麗道歉,並且表示願意幫助金曉麗整容。謝曼的肺腑之言打動了金曉麗,她接受了謝曼及其父母的資助,也接受了胡旭峯堅如磐石的愛情。
幾個月後,胡旭峯和謝曼陪金曉麗來到上海一家醫院。醫生說,金曉麗的面部容貌可以通過植皮得到修復,加上腹部疤痕修復的費用,大約需要30萬元。
由於疤痕增生較明顯,須採用植皮術。根據金曉麗的創面情況看,從她自己身上取皮困難。胡旭峯決定爲女友捐皮,最終,醫生取用了他的頭部皮膚爲金曉麗植皮。胡旭峯忍着劇痛,在一個月時間裏連續做了三次捐頭皮手術。
10天后,醫生高興地宣佈:“移植到金曉麗身上的皮膚全部存活!等她腹部的新皮膚完全長出並穩定成熟後,只要孕期控制胎兒體重,她完全可以順利生子。”
12月初,這對情侶回到武漢。胡旭峯在光谷科技開發區的一家臺資公司擔任軟件工程師,而金曉麗則在淘寶網上開了一家小店。他們要努力工作掙錢,早日把做手術的30萬元還給謝曼一家人。
20xx年初,胡旭峯和金曉麗在江西奉新舉行了婚禮。謝曼做爲伴娘,出席了婚禮。望着三個年輕人充滿朝氣的臉龐,聽着司儀講述這段美好的愛情故事,在場的人無不動容……
七夕這個夜晚,沉悶的空氣元子告訴女孩蟾光偷偷溜進了她的房間。女孩蒙着雙眼只嗅覓到陳舊逝世渾濁不清的味道。風旋轉最大的風速,鞭打着日記上的文字刷刷作響。
有人告訴她,一個神祕的異度空間需要在凌晨零點準時地去尋找。那麼她的生命在那裏成爲定格。眼前的一片漆黑,好似在密封的儲存室,一雙纖細的手靠在牆上不斷地向前摸索去尋找那個所謂的異度。雙淚打溼了那層黑色的布,滴亮了手中的鑽戒。
海誓山盟是空虛的,甜言蜜語是唬人的,信誓旦旦是騙小孩吃的糖!女孩和男孩的愛情幕後原來是女巫的背後導演!
女孩在某次的火災中成了一個孤兒。那是她十七歲,那時她遇見了一個眉清目秀的男孩,那遇見的開場白是巧合是無意還是奇緣?那天遠遠看見家中熊熊大火,一切空白了,灰飛煙燼。女孩的精神已沒有承受力,橫穿在馬路中間,漫遊在人行道里。剎那間,一個白色身影掠過,女孩倒落在男孩懷中,這時她緩了緩神,藍天還是那麼刺眼,人們還是那麼匆忙。原來猖狂的車差點撞上女孩,是那個男孩將她一擁而過救了她。這是他們的第一次相遇,女孩卻似曾相見。
一段時間的相處後,女孩和男孩就這樣熟識了,女孩是個爛漫天真但又很敏感的孩子。他們的生活平平淡淡,真真切切,沒有風波地彈奏着進行曲。
女孩喜歡音樂,男孩買來一沓專輯CD送給女孩,說:你的聲音很美,喜歡你唱歌,但是隻對我唱哦。”男孩調皮地說着,像草兒微微擺動着,很愜意,女孩會心地笑了。以後的每天,女孩總是唱着青春的歌曲,偶爾輕輕踮着腳漫舞着,很美。
女孩是獨生女,不會做飯,不會洗衣服,嬌生慣養,是個公主的典型,不過是乖公主。男孩似乎什麼都會,女孩的一切他都包攬了,他對女孩說:“你這雙美麗的手怎麼可以做這些粗活呢,應該寫優美的文字,彈動聽的歌曲,這才適合你的哦,傻瓜。”男孩很認真的看着女孩,女孩很幸福,從此依賴着男孩,她開始寫文字,寫他們的故事。
女孩子都愛美,女孩喜歡穿超短衣裙。春天還沒過,女孩卻換上了夏裝,也因爲這樣,女孩感冒發燒了。男孩心疼地照顧着女孩,心疼地對女孩說:“以後要多穿衣服,別再這樣了,你是我的寶,不准你生病,不准你受傷。”男孩擁抱着女孩。
時間的磨鍊,女孩深深愛上了男孩,感動一步一步上升,昇華成了愛。男孩單純,女孩也單純。只是單純的人都容易成爲受害者和被害者,只是單純的人更容易受傷。
窗透初曉,晨光照射的一切都放出光芒來,男孩對女孩說:親愛的,我們今天去山上玩好嗎,看今天的日落,明天的日出好麼?”女孩很乖很聽男孩的話,她答應了男孩。這個夏季似乎沒有以往的悶熱,哲皺的窗簾被薰風挑撥而過,蕩起了如瀲灩的湖光,女孩的心如水般清澈。望着窗外夢幻着遙不可及未來的幸福,她微笑着問男孩:“親愛的,我們是不是可以永遠在一起啊?你會一直照顧我的,是這樣吧?”男孩若有失色,心痛了一下:“傻丫頭,是這樣,我會一直陪着你。你會跟着我嗎?”女孩開心地點着頭。可以後的事情還有結果,男孩其實已經知道。
男孩帶着女孩到了山上,山上空氣好新鮮,好涼爽。俯看山下,整個城市就像是童年時代玩的積木堆積成的,而這座山就彷彿生綃裏的畫,朦朧地鬱鬱蔥蔥。幾近黃昏,大大的夕陽很顯眼卻不刺眼地裸露着,繾綣的雲兒披上紅色的旗袍蹁躚起舞縈繞圓潤的夕陽。不久後,天色暗了下來,女孩:“我怕。”男孩挺起胸脯:“別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月兒爲他們指着路,照亮了他們緊牽的手。他們找了一片空地,在那休憩着。其實,在夜晚的山上很恐怖,時不時發出奇怪的聲音。女孩死死地挽着男孩,或許這山上只有他們兩吧。男孩摟着女孩,他們仰望着滿天星的天,女孩躺在男孩肩上,安靜地一切都停止了,只有淺淺地呼吸和山間若有若無的聲音。一顆流星從天邊飛流而過。男孩握起女孩的手:“親愛的,我愛你,我要在這星月交合之下對你發誓,我是愛你的,我想永遠陪着你!”男孩突然拿出了一枚鑽戒戴在女孩無名指上:“戴上它,就像我在你身邊,好嗎?”女孩很開心,有點受寵若驚,而男孩的話又讓她感覺男孩似乎要離開她……
夜很深了,女孩熟睡了,進入了夢鄉:她在夢裏的山中一個人遊走着,不遠處,隱隱約約看見男孩和一個很模糊的影子,又像是穿着黑色衣服臉色蒼老的婦人說話。男孩說:“我已經得到她的心了,我的任務完成了。那個女孩是我有始以來遇見最單純的女孩,我不想再欺騙她了。”那個婦女人狂笑着:“哈哈,很好!我恨這世間的愛情!我要讓她們知道世上根本沒有“愛”的東西!哈哈哈,你可以走了!”男孩黯然地離開了,當他轉身時,看到女孩在他對面,空寂的山間,聲音可以放大好幾分貝,男孩呆若地看着女孩喑啞地說:“親愛的,對不起,我要離開你,我不是一個人,我是一個靈魂,掠奪別人感情的靈魂,曾經我扼殺了無數的女孩,現在我確愛上了你。如果你願意和我走,在七夕的晚上凌晨零點去鏡子面前回憶我們的點滴,那時,我會帶你走!”之後,男孩頓然消失了,山間只剩下女孩一個人。女孩被驚醒。
日出,晨夕緩緩地升起,照隔開了女孩睡中的眼,山間只有女孩,女孩起身驚慌失措:“親愛的,親愛的,你在哪?”她到處尋找着,許久,突然回憶所做的夢,“難道是真的?不,不是的,只是夢,不要……不會的!親愛的…親愛的,你說了你不會離開我的啊!”女孩面目已失色,對着山間的空地叫喊後,看着手中的戒指發出了慘淡的笑聲,她空蕩蕩的腦海輕盈地回播着和男孩一起時的音樂。
女孩頹然地回到家裏,這是她和男孩曾經的家,這裏有男孩的身影,男孩的味道,男孩的笑聲,男孩的一切!女孩墮落了,她失去了一切,打開播放器反反覆覆聽着頹廢的歌。女孩不會做飯,也沒有了餓的感覺,她想吃水果了,刀子不小心割到了手,流出了鮮紅帶腥的血,她卻沒有了痛的知覺。她想看看男孩,翻出相冊,相冊的那一旁原本有男孩的身影,如今只是一片空白,只剩女孩的微笑,一種沒有感覺的痛刺在心口。女孩拿着刀割腕,血啊,流得那麼肆無忌憚,還是溫熱的。但是應該慶幸嗎,隔壁的鄰居發現了,及時把她送進醫院搶救了。
不久後,女孩出院了,停止的是手上的痛,沒有縫合的是心裏的傷。女孩繼續着悲傷回憶,沒有誰要她這樣自虐,只是靈魂的欺騙又有誰能一下釋懷?她想起男孩在夢裏的話,今天是七夕了,女孩只想着男孩,想和男孩在一起,去尋找男孩。她對男孩的愛是沒有誰能理解的淪肌浹髓。或許她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女孩在家裏,化好了妝,等待夜幕降臨。聽着哥特的憂傷,撕心竭力,婉轉頹廢,女孩笑了,笑得那麼坦然。時間過得很煎熬,女孩看着窗外,喃喃自語:“你不會騙我的,你說了你會一直陪着我……我們的誓言,你說是真的嗎?”女孩又笑了,笑得那樣無奈。她記得男孩和婦女人的對話,還是笑:“到底你還是騙我的?可是,可是今晚你真的能帶我走嗎?”
第二天,房間的梳妝鏡前躺着女孩的身體,嘴角揚起微笑,只是眼部的妝被淚水浸化得不成樣了,晨光照在她的臉上,很安祥,卻喚不醒合閉的眼。女孩手中拿着相冊,相冊裏的她也不在了……
女孩死了。是男孩帶走了她的靈魂嗎?把她帶去了另一個國度,是這樣嗎?
風聲
艾布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在黑黑的巷子裏響。艾布年輕時聽不見自己的腳步聲,他走路像飄一樣,尤其夜晚,他提着腳在村子裏行走,別人聽不到他的腳步,他自己也聽不到,連耳朵背一點的狗都聽不到。現在他聽見自己的腳步了,鞋底摩擦着地,聽到自己在往前走,別人也能聽到。
我已經不再像一個賊了。艾布想。
阿不旦村的夜晚,幾十年前就這樣,艾布覺得他的前半生是在夜裏度過的,那時候夜連着夜,白天好像是別人的,他一個人走在夜裏,感覺夜晚是自己的。那些夾在高高白楊樹中間的巷子,就像一個個黑洞,整個夜晚只有艾佈一個人清醒地走,其他人都在睡覺。
整個村子睡着了,總要有一個人醒來做些事情。艾布在村子裏溜達,兩旁都是高高的白楊樹,影子壓影子,人走在中間,人的影子隱藏在樹影裏。不像走在空地上,身後拖着長長的影子。月亮房頂高的時候,人的影子拖半里長,人在村東走,影子的頭在村西晃。半夜出來撒尿的人,看見影子都能認出人。
賊一般不選擇有月亮的夜裏行竊。但月亮讓賊睡不着。賊睡覺時手都放在被窩。賊的手一見月光就醒來,不由自主地動,整個身體跟着醒來。賊睡不着時,不會像其他人老老實實躺着,手不願意,癢得很,身體被手牽着走進月光裏。這樣的月亮地,不太適合行竊,賊就在月亮下走,走到一個門口,輕輕推一下,眼睛貼着門縫往裏望,再走到一個院牆邊,腳踮起來,頭探過牆頭看,看見一個好東西,看到眼睛裏拔不出來,翻牆進去。結果被發現。大月亮,賊躲藏不了,只有跑。
跑的方向有幾種,一是向着月亮跑,影子拖在後面,抓賊的人踩着影子追,影子就像牲口拖在後面的繮繩,賊很難跑掉,但還是要跑,跑到月上中天,影子越來越短,最後回縮到自己腳下,抓賊的人抓不到影子,就有逃脫的機會。
二是揹着月亮跑,月亮在東邊時人往西跑,影子在自己前面,抓賊的人只看見一個月光照亮的脊背。捉賊人邊追邊喊:“賊,站住!”賊最基本的素質就是背後有人喊有人追的時候,決不回頭。追到跟前也不回頭,左手被逮住臉朝右扭,右手被逮住臉往左轉,腰被抱住撲倒在地了臉埋在土裏,決不能被人看見臉,不能被人識了相。賊揹着月亮跑時,看見自己的影子遠遠地跑在前面,影子先跑掉了。賊覺得影子纔是賊,自己是捉賊人。賊沒命地跑,因爲後面捉賊人的影子追上來了。賊根據前面自己影子的長度,判斷後面捉賊人的遠近。隨着月亮升高,賊發現影子越跑越慢,漸漸地退回來。賊跑得沒勁了。後面捉賊人的影子也一點點縮回去,看不見。這時候就不是影子在跑,是賊和捉賊人前後跑,能不能跑掉就看腿的本事了。
三是朝南或朝北跑,往這兩個方向跑影子都在人的側面,捉賊的人分成兩隊,一隊跟着賊後面追,一隊盯着賊的影子追,兩隊人平行追趕,追賊的一隊邊追邊喊:“賊,站住!”追影子的一隊不喊,只是追。這樣的追趕,也是追到月上中天,影子越縮越短,捉賊的兩隊人漸漸聚攏在一起,變成一隊。賊不害怕人多,人多也是每人兩條腿在跑,賊害怕人羣中有長腿人,跑到最後,長腿人跑到前面,把賊逮住。
眼睛
艾布在月光裏走遍村子,回到自己家門口,院門大敞着,出門時院門是掩上的,今晚沒風呀,不會是有人光顧了我的家吧。艾布把院門扣住,狗出來圍着他轉了一圈,回原窩了,驢眼睛幽幽地看着他,知道他幹完事情回來了。艾布老覺得這些年來他乾的事只有驢知道,沒想到老村長額什丁早就知道。不會還有誰知道吧。艾布悄悄進門,脫鞋上牀,聽到妻子均勻的呼吸,知道她睡得正香,艾布剛躺下閉住眼睛,就聽見妻子說,你回來了。
艾布嚇一跳,扭頭看見妻子眼睛黑亮地看着他。
艾布攬過妻子摟在懷裏,妻子頭埋在他胸前,安靜地睡着,艾布以爲她要睡着了,艾布在外面轉了一圈,也困極了,眼睛閉住就要睡過去,聽見妻子夢囈般地開始說話。
妻子說,艾布你又開始遊夜了。我這段時間經常發現你出去遊夜。你年輕時候的毛病又犯了。我就是你年輕時在夜裏遊蕩勾引到手的。那時候我也睡不着,半夜眼睛睜大大地看天窗。我聽到了你的腳步。我爲啥聽出是你的腳步。我經常半夜聽到一個腳步在外面走,走得輕極了。我好奇,就出去藏在路邊林帶,等那個人走來,結果我看見了你,在星光下提着腳尖走。我還跟蹤過你,你走得快,我跟不上。
我跟你生活了二十多年,我一直沒有把這些告訴你。我也一直沒問過你那些年在夜裏都幹了啥。
剛纔,你悄悄從我身邊起來,輕腳出門,輕腳走出院子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想,我太熟悉你的腳步了,彷彿你走多遠我都能聽見。你的腳步聲明顯比以前大了。你身體重了,老了。我聽見你出門朝北邊走,又折回來走到柏油路上,以後的腳步是我想象的,我不知道你出去幹什麼,多少年來你老是晚上出去,要麼就幾天不回家,說是在外面打工。可是我總覺得你沒出去,你就在村裏,你的腳步彷彿埋在土裏,我能感覺到,但聽不見。
然後我就想象你走進一個院子,探頭到一個窗戶裏,看見黑亮的一雙眼睛在看你。你經常半夜出去,你以爲我睡着了。我閉住眼睛,聽你在村裏轉,聽你的腳步聲回來,走進院子,我眼睛黑亮地看着窗戶,我多麼希望你經過窗戶時探頭朝裏望一眼,像第一次望見我時那樣。可是,你沒有。你鑽進被窩時我的眼睛已經沉沉地閉住,我不想看見你,也不想知道你在外面幹了什麼。更不想讓你知道我知道你半夜出去。如果你覺察了,就不會再出去,那樣我就不會再聽到你的腳步走進院子,聽到你貼牆根走過窗戶,我眼睛黑亮地看見你的身影一閃過去,然後沉沉地閉住。
艾布,我們的女兒已經長大,我像女兒這麼大的時候,經常在夜裏聽見你的腳步聲。我希望我們的女兒在夜裏聽見他的心上人的腳步,而不是聽見他的老父親在夜裏遊蕩。你的腿都走老了,再不要半夜裏遊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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