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訥的父親是家裏的一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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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訥的父親是家裏的一座山,父愛如山,大部分父愛的表達都是內斂的,不像母親那樣關懷備至。有人說父愛是無聲的,不激盪,融化在心裏。下文請看木訥的父親是家裏的一座山的美文欣賞。

木訥的父親是家裏的一座山

木訥的父親是家裏的一座山1

其實之所以用“父親”來描述他,只是因爲覺得“父親”二字更能表達出我對他尊敬和敬愛之情。

父親不是個什麼大人物,今年也過六旬了,是個名副其實的半老頭兒。每次想到父親,心裏都是酸的。

以往的每年,父親總是在外面做鄉戶,所以和我家兄妹四個之間幾乎沒有什麼互動,更別提有什麼童年美好的回憶是和父親一起的。

在我的印象裏,父親一直很嚴肅,不苟言笑的,對我還有點不“喜歡”因爲我是家裏的獨女,我總感覺她不喜歡我,聽我說話也煩。因爲小時候調皮經常做錯事說錯話。記得印象中唯有的一次就是父親給我買了一雙涼鞋,那時的鞋子是塑料不像現在是皮的,可是我一穿進去就大了一大截,我就一點都不喜歡,偷偷的把鞋子剪成了拖鞋的樣子,父親看到了臉色不好看,就在那嘀咕了我半天,說我怎麼怎麼樣,以後長大了還像個女孩子,怎麼樣怎麼樣在那說了我半天,我一句話都聽不進去,反正當時就感覺很討厭他。

每年過年,我母親也是要給我這個唯一的女兒買新衣服的,但是父親好像對這件事一直不大讚成,說我母親破費。有時我一度懷疑我是不是他親生的,有一次過年前夕打年貨的時候,我隨他們一起去了,我母親給我選了件衣服,我父親不大樂意買,我當時就氣得跑了老遠的一個小河邊,不肯回家。

在過去的二十幾年裏,對父親的印象總是很淡薄。多數也就是過年才見他一次。哦,有一年外出打工甚至有一次是兩年才見他一面。記得當時的家境不好,挺辛苦的。是媽媽一直守着我們四個孩子並帶大的。所以那時的自己其實是怨恨過父親的,總覺得他心裏沒有這個家。

現在的我們長大了,該成家的成家了,該畢業的也快畢業了。父親肩上的擔子也沒有那麼重了,可正是因爲如此,回想起來,才發現父親越來越孤單了。兒女們都不在身邊,(於他而言,更確切的說是都不貼心吧)因爲孩子家都是和媽媽較親熱的。

往往春節,可以看到父親忙碌在廚房的身影,炒着拿手菜,雖然滿漢全席不是他一個人的傑作,可只有那麼短暫一瞬,可以看到他是快樂的……而我們之間的話語,卻愈來愈少了,閒下的時候,他也只是坐在火爐邊,烤着火看着新聞聯播。

隨着年齡的增長,自己也有了自己的兒女,也感覺到做父母的不易,也覺悟到以前的任性和種種的不是,慢慢也對父親多了些感恩的話語。

今年回了趟家,事出有因。可回到家看到父親的那一刻,心酸的眼淚都快掉下。往年在外打工的他今年在家變得又黑又瘦

好像一下子蒼老了許多,笑容現在更少出現在他的臉上了,有時看到他的笑我似乎能體會到他有多麼的辛酸。

父親這兩天外出了,又去到了自己待了十幾個春秋的福建,因爲車子不是直達的,所以昨今兩天他都在輾轉着,我會想,

如果我和他並不相識,某個時間,我在車站遇到了這樣的.半老頭兒,是不是也會深思,爲何他會形單影隻的出現在車站,他將要去向何方,縱然答案是不一的,但我想,我會在心裏深深的爲他鞠一躬。

父親,您辛苦了!

木訥的父親是家裏的一座山2

小鎮的汽車站到了。父親放下肩上一直揹着的我的行李,說道:“到學校給家裏寫信。”這是走了十幾裏山路後父親說的第一句話。我答應了聲,木訥的父親就再沒開口,只是默默地看車來的方向,手中拿着我簡單的行李。我從側面看了一眼父親,內心一陣酸楚。父親太蒼老了,但我卻要離家遠行去讀大學,他那已經佈滿皺紋的臉上又不知要爬上幾道皺紋了,我這長子能給這個家帶來什麼,弟妹小,母親身體又不好。父親肩上的擔子……我忍不住又看了眼父親瘦小有些乾枯的身體,我擔心他會被艱辛的生活壓垮。車來了,我跳上汽車,父親在扎得結實的行李上又仔細地察看一遍,挨個兒拍了拍,才遞給我。我站在車門口,等着父親還有什麼話,但他只是眯着眼睛,看了我幾眼,終於沒說一句話。車開了,父親還站在那兒,直到變成了一個黑點,被汽車掀起的漫天塵土裹住。

放寒假了,又回到了熟悉的山村熟悉的家。山村的生活依然重複單調,平平靜靜。父親去山上幹活還沒回來,母親正在屋內張羅着給雞餵食。我沒有聽從母親的話坐在屋裏,找了把鋤頭上山去找父親。

村子四周都是山,山上向陽的一面開墾着許多梯田。我忘了問父親在哪座山上,只得一個個山去尋找。我爬上一道山樑,站在高處向四周張望,見對面一個山脊上有一個人正躬着腰。那背影是我十分熟悉的,遠遠看去,父親顯得那麼瘦小,要不是正揮着鋤頭,真疑心那不過是山上的一棵樹,—塊石頭,一點也不起眼。我走過去,父親直起腰看清是我,笑着問:“回來啦?”“回來啦。”“回去吧?”“不,鋤一會兒吧。”父親便沒再堅持,我又像從前在家一樣跟在父親旁邊鋤起地。山坡上很靜,我們都沒有說話,像從前幹活一樣,能聽見有節奏的鋤地聲。

天漸漸黑了,山腳邊的村子裏炊煙裊裊,傳來女人喚雞和狗吠的聲音。父親站起身,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拍拍身上的塵土,說道:“回去吧。”我扛起鋤頭,沿着小路,慢慢向山腳走去。父親走得很慢,頭上的咖啡色氈帽上有些塵土,我幾次想替他撣去,但終於停住了手,我不想打攪正在專心走路的父親。

幾年過去了,到了四年級,研究生考試開始報名了。但我卻犯起了躊躇,左思右想總下不了決心,眼前老是晃動着父親那雙疲憊的眼睛,還有幾個年幼正在上學的弟妹的滿是熱切盼望的眼睛,然而放棄多年的心血……我有些瀕於絕望了,但我終於決定回家去徵求父親的意見。父親對我的突然回家只略微有些驚訝,卻沒有問。吃過晚飯,收拾好後,父親和我坐在廚房裏的桌邊,母親在一旁納着鞋底,小弟弟坐在舊桌邊做他的作業。我艱難地開口了:“我想讀研究生,特地回家來商量,我只是擔心……”我沒有說下去,看着眼前蒼老的雙親,看看古舊被煙燻得昏暗的牆壁,我突然想罵自己。父親長時間地沉默着,臉上仍是那平靜的表情,母親停止了納鞋,一會兒看看我,一會兒看看父親,嘴張了幾下終於沒說。屋子裏一陣凝固般地寂靜,我的心悲哀起來,爲父親也爲自己。

父親打破了沉默,聲音很安詳:“考吧,別擔心家裏。”我剛想張嘴,父親又說:“讀書是好事,不能誤了。坐了一天車,早點歇吧。”母親納鞋的聲音又響起來了,屋內又沉默了。我沒有再說什麼,站起來向裏屋走去。

第二天父親送我上路了,我們一前一後走着,和第一次送我上大學一樣,所不同的是,沒背行李,但我卻多了份重壓。車來了,父親道:“到學校好好考。”我使勁點點頭。車已經開得老遠了,我還能看見父親仍站在那兒。

父親,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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