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文化人,一次文明的重尋散文
本文已影響2.17W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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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聽到的未必是真實,眼睛看到的也可能只是表象,只有到達、觸摸、用心感受,才有可能更加接近與辨析事物的本源與本質!所以盧梭説,“我只能行走,不行走便無法思考。”
秉承這一信念的又何止他一人,餘秋雨也是對此深信不疑!他對於文化和文明的態度,只有一個:只相信實地考察,只相信文化現場,只相信廢墟遺蹟,只相信親自到達!
於是,一個文化人,毅然放棄高官俸祿,揹負行囊重走那些曾經盛極一時,而今衰敗沒落的文明之路,去觸摸那些幾近消失殆盡的人類文明遺蹟,只為了重新驗證、考究和梳理世界文明的脈絡,還原一個真實的文明之身!我對這求真務實的壯舉,這對文化的虔誠與敬畏之心表示無比地欽佩!
在當代文化界烏煙瘴氣、文化人風骨殆失、志節難尋的背景下,我對這樣的文化人表示肯定!個人認為,所謂的文化大家,學者風範無怪乎如此了吧!
如果不能孑然獨立,秉持正見,呼號正義,只會人云亦云,亦步亦趨,只會為了現世的蠅頭小利趨炎附勢,卑躬屈膝,言不由衷,只會玷污了文化人的高尚稱謂。如果只會玩文字遊戲,紙上談兵,無擔當,不履使命,只會誤導了眾生,扭曲文明發展的進程。如果不能懷揣包容之心,站在羣山之巔一覽文明大局,便只會得出單一、狹隘、片面的結論!如果不能將真想公佈於世,讓後人瞭解文明的前因後果,盛衰成敗之理,人類也就不能邁上新的征程,甚至會逆向倒流。
一場穿越,一場遠足,與平常人只是一次身心的放縱,頂多是心靈的洗禮。可是對於一個文化人卻是一次驗證、一次重温、一次尋蹤、一次面對面的交流,對象是文明。我在他一篇篇瑣碎、近似流水賬般但卻一針見血、直指骨髓的樸實散文中卻看到了一幅長長的文明畫卷。這令我這樣一個對世界文明的前世今生知之甚少的偽文化人眼前豁然開朗,更對某些曾經執拗的文明理念有了些傾覆性的打擊。
盛極必衰,文明也會造孽。
從約旦河兩岸到底格里斯河、幼發拉底河,再從伊朗高原延伸到南亞的巴基斯坦和阿富汗地區,這裏曾經聚集了人類最為輝煌的文明。巴比倫文明、波斯文明、印度文明、阿拉伯文明……然而,此時,卻被極端主義、恐怖主義的衝突鬧得雞飛狗跳,一片狼藉,成為了人類文明與生存的最大威脅。人們在這裏,既要抬頭仰望逝去的“王者”雄魂,又要低下頭來面對一場場毫無來由的災難和血腥!原來,一切都是盛極必衰,文明也會造孽!
營造文明的大氣象只需淡如水的君子之交!
曾經有人提出,幾種文明都曾厄運連連,滿目瘡痍,可為何中華文化一脈相承,依然安好?古代的幾種文明之間曾發生過激烈的征戰,早在商代,埃及已遠征西亞;孔子時代,波斯已遠征了巴比倫和埃及;屈原的時代,希臘的亞歷山大已遠征巴比倫;波斯與希臘,也曾抵達印度。而那時的中國距之甚遠,正過着小國寡民的'生活。猶如君子之交,淺淺淡淡,不熱絡,也不容易破碎;不親呢,也不容易失望;交情不深,也無恩怨,自然安好!由此看來,營造文明的大氣象,保全文明的脈絡,只需淡如水的君子之交!
有時候文字並不能還原真相!
人類對於文明、歷史的認識多數時候僅僅依靠文字記載。緊靠紙上幾滴墨汁就想拼接還原出一個被打碎的歷史花瓶,顯然不合時宜!為了滿足人類面對複雜認知時直接、明確、簡單化的慾望,人們常常跳過許多説不清、道不明的深層繁瑣因素,對一些現象定框劃線,削足適履。就猶如餘秋雨一路走來,總有許多不知前世今生的精美建築,無從溯源;總有許多曾經輝煌現已沒落的王國,卻不知統治者姓甚名誰!由此看來,我們所知道的極為有限,有比文字記載更長的歷史,有比已知更多的活法,有比看到的更多的遭遇和輝煌。
人類文明的終極指向是迴歸自然!
看過畢淑敏和餘秋雨筆下的尼泊爾,淳真,忠厚,慢節奏,村落稀疏,房舍土樸,飲水清澈。人們來到這裏,不為尋訪古蹟,只為感受這純粹的自然!人本來為了擺脱矇昧粗糲的自然而創造。可當人對同類越來越囂張,對自然越來越不客氣,一切便發生了倒轉!
文明堆積過度之後便剩下殘酷的競爭,扭曲的心靈,無效的過度構建,過度的排放和消費,無休止的掠奪與折騰。富有與秩序並不是人類終極所求,我們想要的是美麗與安寧!而只有刪繁就簡,素貞自然才是終極所指!才是真正的文明之道!
關於這一點,幾千年前,莊子早就預見了,他微笑不語,只留給後世一個騎牛遠去的背影!“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一語道破天機,令後世咀嚼回味,無窮,又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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