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月桂與田七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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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葉茂密的一棵月桂,是我花了25元買來的。
當時,我並沒有發現在四葉併攏的頂端,冒出星星點點的白色小花蕾。起初還以爲,春季的腳步已經走遠,或者說喚醒的季節已經過了等候。只能欣賞到枝繁葉茂或一樹蔥蘢。哪曾想,清風帶來偶爾侵襲在嗅覺的一縷甜香 ,突如其來讓我在一個明媚的早晨雀躍如兒童般。
我不敢細數,亦或者我有心等待更多花蕾的出現。
在雕刻着精工花紋的瓷盆旁,我隨手在閒置很久的一個塑料花盆中,同時栽下一棵花掉三元買來的田七。
對一個喜歡植物卻又未深入研究的人, 我栽下田七的緣由是因爲朋友曾說田七的味道很爽口,甚至有清心明目的效果。肥厚的嫩綠枝葉在這樣即將沸騰起的夏季,浸滿水分似的瑩潤。
它被我安放在月桂的下方,狹小的塑料盆與龐大的瓷器有着鮮明的映射。也或者說,是一個毫不經意的隨手而置 。
因爲有了花蕾,越發更加關注月桂的成長。是否需要一點點養分?是否會怕這耀眼的強光?是否會因爲澆灌的水不夠清澈而褻瀆了她的尊貴?
當我期望着這些花蕾能如百花一樣肆無忌憚地綻放時,我曾遐想周邊鄰居讚美的笑語,能填滿多少急於膨脹的沾沾自喜。
然而,當燕子掠過驚落最後一朵花蕾 時,我才猛然驚覺,我的殷勤在她的嬌氣下,絲毫沒有帶來我想要的驚喜。葉兒變的毫無生氣,一片片鑲嵌在無力的枝條間。而對於田七的注意,往往是在我打掃散落在它周邊的桂葉時。起初一根單薄的藤條已經不見,取而代之是濃密的藤蔓,盤根錯節蔓延出狹小的空間。葉片更加肥厚,汁液更加飽滿。而我卻在焦慮月桂所剩下的綠葉越來越少,越來越少,僅剩餘的幾片也如經歷深秋風霜一般頹敗。
當最後一片綠葉殆盡,我曾幻想的轉機也隨之湮滅。枝條的乾枯與當初的蒼翠,來回在眼前交錯。我所產生的,在某一個月光似水的夜晚,刻意要獲取的一方淡雅,隨着一堆傾倒的垃圾,遠離了月桂的肢體。
幾天後,天氣的.乾燥和即將沸騰的盛夏,燃燒了月桂枝條間藏匿的潮溼,而我的視線已不忍再目睹。
田七,依然蔓延,無關我的在乎不在乎。它的執着在吸引我視線的同時,也帶給我不大不小的震驚。沒有太多的呵護,甚至談不上
關注。沒有養分的給予,只是偶爾澆灌月桂時,隨手轉移到它處的多餘水分。
玫紅色的花蕾,在蒼翠欲滴的葉片中,如一朵朵刺繡的工藝。一天......又一天,花蕾越來越多,玫紅的色彩,越來越爭豔。小船一樣的葉片,不斷被季節的一雙巧手裁剪出,塑料盆褪色的平凡,再也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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