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人的醉意中一路走來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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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古人的“醉意”中一路走來
帶點兒醉意,帶點兒桑涼。默默地頷首沉思,呼吸着天地間瀰漫着的氣息,微甜、微苦……
千古醉翁亭籠罩着不朽的醉意。這醉意,不會誘人避世沉淪,反而催人醒世勃發;這醉意,讓人明朗。這世間真正讓人沉醉的不是美酒、不是佳麗、不是仕途,而是山水、而是民衆。帶着這份獨特的“醉意”,歐陽太守去往揚州,施行寬簡之政,那“文章太守”做得無話可說。
我仰望星空,悠悠地嘆息:“現代人啊,我們都怎麼了,我們的‘醉意’情懷哪兒去了。‘推杯助盞’之後,我們還剩下些什麼呢,除了胡言亂語、仰天長嘯,還有古人的那份情懷麼?”歐陽太守固守的“醉意”瀰漫着醉翁亭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角落,讓亭閣飄飛的是芬芳、是清涼。在“醉意”中,瘦削的肩頭能扛起盛名與地位,卻難以把委屈與污名撐起。隱逸之士,或是親近自然,或是沽酒買醉,忘記煩惱、忘記委屈、忘卻憂愁。就像陶潛,悠然隱於南山;如阮籍、劉伶,常於竹林下,酣歌縱酒,忘懷避世,好不逍遙;如李白,失意離長安,遊山玩水,飲酒賦詩,不亦樂乎。
天更顯陰沉了,大風乍起,皇家的亭臺樓閣,在北宋的風沙中若隱似無。歐陽修振振長衫,撩撫一下長鬚,騎上瘦馬在雁唳聲中奔赴滁州,處江湖之遠,擺脫宦海糾葛。在滁州,喝溪澗泉水,與民同樂,讓“滁人愛公若父母”不足爲奇。
我有一個夢,跟着歷史的風霜,飄到了千古的醉翁亭,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瀰漫亭閣上下的濃濃“醉意”,用它來充實我內心的孤寂與蒼涼。心嚮往之,很想親身走走,我在“醉意”暢想未來,在夢中,出奇安靜地,我睜開了雙眼,打探着身邊這個世界,心中呼喊着“我要飛翔,飛過迷茫,飛過萬水千山,飛過心裏遙遠的距離……”。幡然醒悟,我們不能在“醉意”中蹉跎歲月,不能再一個個五光十色的肥皂泡裏消釋青春年華。
在“醉意”意蘊裏,我體會到泰戈爾“天空不留下我的痕跡,但我已飛過”的空曠情懷。
歷史的漫漫風沙湮滅了太多太多的陳年遺蹤,但歷史是不會陪我們哭泣的。往事越千年,如今,歐陽修從歷史幽暗的一隅走來;閃光的,不僅僅只是錦繡詩文,還有爲官善治。歐陽太守詩曰:“醉能同其樂,醒能述以文”。這裏的“文”,不只是詩酒文章,更大的歸宿是:以生命入世,推動歷史的車輪。將範式“憂樂”收歸於“醉意”之中,化爲了充溢着入世精神的醉意。
透過歲月依稀斑駁的影子,看到了自己的浮沉身世,這醉意中的影子,真可謂: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風流。異樣的文人,異樣的醉意情懷。“雖學通經史,胸懷濟世之心苦嘆不報,終身遭困頓,心藏棲息之所進退自如。”蘇軾的“醉意”仕途,並不是康莊大道,但他的“醉意”人生卻進退自如,人生的“醉意”情懷濃厚得讓人沉醉。
思念中“醉意”的影子,有時候是渺茫的,有時候是脆弱的。思念的“醉意”使女詩人瘦比黃花;思念的“醉意”,使豪放派鼻祖幽夢忽還鄉,唯有淚千行;思念的“醉意”,使婉約派泰斗酒醒曉風殘月楊柳岸。
“醉意”,讓我癡迷,讓我神往,讓我沉醉,我在“醉意”的天空下自由飛翔,我在“醉意”的空間裏摸索自己的影子,是那麼的空茫,又是那麼的渺小,是塵世間的一粒浮沉,唯恐歷史的漫漫風沙把我湮滅,但在“醉意”的芳香中,我學會了堅強的生活。向着古人出發,又慢慢地迴歸到原點,風塵僕僕地,周身滿是芳香。
“醉意”是直上青天的一行白鷺,帶走了我所有的憂傷;“醉意”是鸚鵡洲頭隨風拂動的萋萋芳草,昇華了我的`幼稚與天真;“醉意”是化作春泥更護花的點點落紅,熱衷於我的激情與奔放。
從古人的“醉意”中,一路走,一路回頭,那份情懷,很深沉,也很明朗。“醉意”闡釋着人生的真諦,“醉意”使人生的畫卷平添了些許朦朧與滄桑憂鬱。回首文人的天真,也許換個新詞會更好一些,不知不覺中嗅出了“醉意”的味道,一醉勝似千年。無論是荷鋤夜歸、採菊東籬,還是春水煎茶、松花釀酒;無論是矮紙斜行、晴窗細乳,還是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無論是醉臥閒庭、寄情山水,還是細雨纖纖、拂堤楊柳。一切都在“醉意”朦朧中!
如此雅緻的畫面,都應是從一顆寧靜而遠離塵囂、淡泊而超脫紅塵,細膩而清香的心靈深處飛出來的。這些文人的天真中飽含着朦朧的“醉意”,散發在溫馨的天空下。他們淡泊名致、寧靜致遠,在山水間,籬笆下,品茶賞花,飲酒賦詩,暢談着不一般的“醉意”情懷。他們,爲自己“醉意”的人生增添了朦朧的色彩。
我向着文人的“醉意”人生走去,盡情地吮吸着濃濃的“醉意”芳香,沉醉在一片“醉意”濃濃的天空下。呵,多美的醉意情懷啊!睜開朦朧的雙眼,看啊,李白“醉意”的雲帆,點綴了滄浪之水;辛棄疾“醉意”的雙眼,迷離了刀光劍影;陸游“醉意”的夢鄉,迴盪着金戈鐵馬的嘶吼;蘇軾“醉意”的華髮,弘揚了少年意氣;柳永“醉意”的思念,朦朧了楊柳岸的曉風殘月;王勃“醉意”的仕途,加固了風雨中搖曳的滕王閣;歐陽修“醉意”的美酒,昇華着騰空上揚的醉翁亭;屈原“醉意”的步履,詮釋了汨羅湖畔的愛國情懷;岳飛“醉意”的鮮血,染紅了風波亭慢慢下垂的夕陽;文天祥“醉意”的劍鋒,闡述了零丁洋裏的聲聲嘆息。
在文人的“醉意”人生裏,我仰望星空,星空裏總有那麼些耀眼的星斗,在文壇的一隅,散發光芒,我的眼裏充滿的滿是亮晶晶豔羨的神采。我在星空下祈禱:可別讓耀眼的星光黯淡下去,不要讓“醉意”情懷失去色彩。我願在“醉意”的人生裏找尋希望,我願在“醉意”的人生裏憧憬未來!
在“醉意”情懷的天空下,我蕩起了雙槳,輕輕地搖,慢慢地劃,搖過那永無止境的空茫,劃過那莫可名狀的憂傷,把濃濃的“醉意”蕩入胸懷,在千帆競發的壯觀景色中,“直掛雲帆”,向着彼岸,頭也不會,一路駛去!
有一種“醉意”,是堅韌,是不屈。中國古代著名史學家司馬遷慘遭宮刑之禍,蒙受莫大的不幸,但他苦而不悲,孤而不墮,以歷代深處逆境而有作爲的聖賢爲師。他說:“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賦《離騷》;左丘失明,厥有《國語》;孫子臏腳,兵法修列;不韋遷蜀,世傳《呂覽》;韓非囚秦,《說難》,《孤憤》;《詩》三百篇,大抵聖賢發憤之所爲作也。”他以此激勵自己,終於在逆境中以頑強的毅力爲後人留下了不朽的歷史鉅著《史記》,所謂“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他的“醉意”,持久彌新。古人們在逆境中,也能把“醉意”,釀的竟是那般如癡如醉,一份“醉意”情懷,把人生演繹的淋漓盡致,惟妙惟肖。
紫葉李含苞,白玉蘭勝放,我們嚮往古人的那份執着,我們欣賞古人的那份醉意。他們迎高潮而快上,乘順風而勇進;處低谷而力爭,受磨難而奮進。這份“醉意”,散發着縷縷芳香。
我仰望着星空,譜寫美好的人生,向着“醉意”出發,向着那份情懷架起雲帆。然後,再慢慢地從古人的“醉意”中一路走來,讓滿身的幽香填充人生的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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