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流沙,蒼老年華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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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我一手操辦的聚會結束了,我眼睜睜看着每個在座的人們笑着鬧着放縱着,說實話,我沒有感覺。L問我是不是不高興,我說我沒有不高興,但是也找不到高興的理由。他說:那你也得笑。我說:我不是一直在笑麼。他說:”我是希望你發自內心的笑。”那一刻,我承認我心臟可能是漏下了一拍,我說我真的找不到高興的理由,他說:“有的人就是這樣,在繁華中獨自落寞”。
我覺得我是沒有找到那個高興的點,比較而言,我更喜歡跟初中的那羣哥們們在馬路邊席地而坐對着啤酒瓶子吹,而不是現在拿着酒杯一桌一桌的敬酒,用浮誇的理由一杯一杯往下灌。然後笑着看着她們鼓掌、叫好、捧場,我自己都覺得好假,她們眼底明明都是知道的.,卻還是一個個精心修飾着自己的面具,朝着我千嬌百媚地微笑,那種感覺一度讓我胃裏的啤酒陣陣翻涌。
我看着班上僅有的兩個男生被她們把作用發揮到極致,我看着她們嬌羞地笑着,看着他們欣慰地配合着,我坐在旁邊靜靜地看着,偶爾鼓掌,偶爾微笑。我跟L說,我之所以沒有和你好好喝一次是因爲那種情境不是我要的。我知道無論多麼繁華終究還是要散場,我適合在散場之後跟你靜下來好好說話,就算是吹吹牛逼也不會有人在意。就好像無論你被多少光芒覆蓋 我就是光芒投射出的陰影,我就在陰影裏看着你發光。L說:我努力發光就是想有更多陰影,讓你更好。
我還是很慶幸在我大學生涯中能有兩個男同學,雖然在這個冬天,他倆不止一次把我扔進雪堆裏,M問我疼不疼,我說:“不啊,一點也不。要不我去告訴C讓你也試試,他那麼善良,一定會答應的。”之後,我就看到M深表抗議的眼神... ...
真的不疼,雖然被C抱起來那一瞬間我知道自己又要進雪堆了,但是我很開心,這讓我想起來在從前的那些日子,想起在無數個冬天我和親愛的她們、他們度過的美好時光。
飯桌上,C說我該減肥了,其實他也是個十足的胖子,我說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他說那叫健美,女生得苗條,之後就是整蠱我和L喝交杯,結局是他倆喝了交杯,還被大家一起喊着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那一刻,很恍惚。
在這裏,我攥住了一把沙子,時間告訴我它會從指間流走,我說那麼就把它和水混在一起吧,讓它凝結爲永恆。讓本該成爲的須臾煉化爲不朽。
從前的她,現在的我。都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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