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愛你早已成爲一種習慣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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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總是灰濛濛的,整個城市被不知是霧還是霧霾所籠罩着,顯得有些髒亂,或許也可以說,是這個城市的歷史顯示吧。我望着窗外,想起林琳說的這句話。她現在應該回來了吧,有好多話想對她說。

當愛你早已成爲一種習慣散文

林琳是我的室友,但是卻比我大兩屆,而且還不是同一個專業。但是,我們之間卻成爲了無話不說的朋友。有一次,我問她,爲什麼我們會成爲無話不說的朋友。她說,因爲我們有很多不同,喜歡不一樣的東西,但是卻在骨子裏面有一種相似。我沒有繼續問下去,我們相似在哪裏,卻也是贊同她說的話。在短暫的沉默後,她說,你看,你沒有問我,我們相似在哪裏,這就是我們的相似之處。

沈琴,明天沒有什麼安排吧

嗯,沒有,大小姐,你終於把一切安排妥當了。

林琳笑了笑,明天下午我請你喝咖啡~

在哪啊。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聽你的。

那就去“如果”吧。

好。

這家咖啡店是去年寒假林琳帶我去的,裏面的氛圍帶着淡淡的感傷,卻又有淡淡的溫暖,讓人心情平靜。第一次進去,我感覺這是一個讓人懷念過去的地方,但是,不知不覺地,那些過去就只像幻影般的過去了。在那裏,林琳告訴了我,她和何志遠的過去。

那是高一的開學典禮,領導致辭後,是新生致辭。她看着瘦瘦高高的何志遠走上主席臺,面向學生,那一刻,一切都剛剛好。她覺得這個男生好高好高,高到她必須踮着腳仰起頭,才能看清他的模樣。林琳給我看他的照片,照片中的男生有些瘦,棱角分明。我覺得有些眼熟。

他叫何志遠,志向遠大的意思。

我覺得這個名字也有些熟悉,卻想不起是誰,等聽完了,或許就想起來了。

我是爸爸找關係進入A班的,基礎比較弱,老師就讓我坐在他身邊。那時,在A班,大家都埋頭苦讀,幾乎誰都不會理會誰。我的基礎不好,很多題都不會做,即使有補習老師也還是不會。你一定奇怪我爲什麼會考上H大吧。林琳突然看着我說。

我看着她,她的臉色由開心轉爲失落悲傷,不禁詫異。

他在高考前的一個月突然退學,更沒有參加高考。林琳攪動着咖啡說,這些都是我四年前的同學聚會上聽以前的同學說的。

聽到這,我突然想到了,高一下學期時,高三的第一名在高考前的一個月突然退學,這件事引起了很大的轟動,大家都在討論這件事,有人說,是因爲得了重病,有人說,是因爲家裏窮,反正亂七八糟的原因有好多。那時,我也和思雨熱烈地討論這件事,怎麼也想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退學,放棄高考。於是,就拉着思雨去學校的校園之星展示牆上找他的照片,看看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思雨看完他的照片後感嘆,這也是一個苦命的人。我當時還問她,是怎麼看出來的。她就只說,一看就知道了。我也就沒問了。

林琳停下了攪動咖啡的手,看着咖啡說,H大是他的夢想,他沒上,我卻上了。林琳停了一會兒說,我是因爲他才那麼努力的。

我不知道爲心愛的人做某件事時,是懷着什麼樣的心情,但是應該是與父母或是朋友有所區別,是開心又有期待的吧。思雨以前就是這樣,她從陳易的生日的第二天就開始爲他的下一個生日準備禮物了。我有一次強行拆開一個她疊的愛心,裏面寫着“願歲月靜好”。我問她,是每一個愛心裏都寫了嗎?她拿過被我拆開的那個愛心,笑着邊把它重新疊好,邊說,對啊,每天疊一個,每一個寫上一句我想對她說的話。我笑着說她是一個情癡,但卻也在心中記下了。她說,情癡就情癡,爲喜歡的男生做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我問她,這都是從哪學來的。她說,當然是電視劇和小說啦。

沉默了好久,咖啡都有些冷了。我喝了一口,輕聲問道,你是怎麼追到他的。

你怎麼知道是我追的`他。林琳反問道。

但是不等我回答,她就接着說道,是的,是我追得他。

寒假需要在學校補課,所以期末考試的試卷便會發下來。我的成績仍不理想,班主任對他說,志遠啊,我把林琳安排到你旁邊就是希望你能幫助她,提高她的成績,這也算是幫到我了。聽說班主任對他很好,所以從那以後,他便會督促我學習,我遇到不懂的便問他,但也僅限於此,他很少參加班級活動,只與班裏的極少數同學來往,所以,我不知道該怎樣向他表明我的心意,也怕他拒絕。平時我會買水,買吃的給他,感謝他的輔導,他都會退還給我。

我看着一直埋頭攪動咖啡的林琳,不知這咖啡要攪到什麼時候。天氣有些陰沉,預報今天可能會下雪。我又想起了十八歲的生日,想到了思雨,她過得好嗎?我是希望她過得好,還是不好?

一次我看到了笛卡爾的愛情故事,便把那個公式抄給他,說,你幫我畫一下這個圖吧,我不會。他看到之後,便一直思索。第二天,他還給我,說,對不起,他也不會。我說,你可以百度啊。他看着我說,你也可以百度的。我便低下頭,再也不說話了。

我覺得他一定知道知道“心形線”。我插道。

或許吧。林琳擡起頭,可是,沈琴,笛卡爾的愛情故事本就是一個悲劇。

我不敢看林琳的眼睛,低下頭不再言語。那雙含淚的眼睛,就像是一個黑洞,吸收着世間所有愛情悲傷。

下雪了。

我聽到林琳的呢喃,看向窗外,雪花飄落。人說,雪,象徵着純潔。又說,雪,是由很多髒物質組成的。我說,潔白的雪花,飄落到這人世間,便註定是一場骯髒的劫難。

沈琴,我突然想不起來,我們是怎樣在一起的了。

時間久了,就會忘了,或是,你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我以爲我不會忘的。

說不定,過一會你就會想起來的。

林琳輕輕笑了,讓我很是心疼,原來忘記了也是一件痛苦的事。

那你們爲什麼分開了。我想換一個話題

這個我到沒忘,林琳自嘲道,她還是忘不了他嗎?但是,忘了怎麼開始,卻記得怎麼結束的,這的確是一個諷刺。或許,這些年,林琳的心中滿是悲痛,或是後悔與自責。

你聽過林志穎的《十七歲的雨季》嗎?

嗯。

十七歲的生日,我在家過完生日,便在晚上趕回學校,想和他一起過。我們在學校的那片樹林中的走廊中,許願,吹蠟燭,在黑暗中,我抱住了他,他也輕輕地抱住了我。那時,我聽見了他心臟的跳動聲,有些竊喜。然後,他吻了我。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忘記。

初吻都是難忘的。我喝了口咖啡,感覺有點苦。我的初吻也很難忘吧,那是十八歲生日的那天晚上,思雨沒來,我和陳易喝酒喝醉了,便接吻了。所以,留下的,是啤酒的味道。但是,那晚,我真的喝醉了,沒有意識了嗎?

嗯,但也是因爲,正好這時,巡查的老師來了。所以,我們被叫了家長。我被帶到教室繼續學習,他卻留在會議室。我真後悔當時沒有留在那裏。那時,爸爸對我說,沒事的,你去教室學習,我也年輕過,不是一個古板的爸爸。

那後來呢?

後來,他從那回來便不再理我,我問他發生了什麼,他也不告訴我。我便問爸爸,是不是說了什麼過分的話。爸爸跟我說,要我們大學時再談,現在先好好學習。於是,我就跟他說,那我們就等到高考後再在一起吧。他回答說,好。

那他退學的事,你怎麼不知道?

我轉學了。在那件事過後沒幾天,爸爸跟我說,讓我去新疆讀書,他也剛好到那邊發展業務。我想,志遠的夢想是H大,但以我的成績要考上H大,是很困難的,也因爲在這個班上,天天看着他,卻無法說話,也是很痛苦的,所以,去新疆,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林琳,你後悔去新疆嗎?或許你在,他可能不會退學。我想問這句話,但是沒有。

我有時候在想,如果我沒有去新疆,會不會可以阻止他退學。林琳說。

現在,大學生也很難找工作的,而且,有社會經驗對一個男生來說,或許更好。我也不知道自己,明明對何志遠感到很惋惜,話卻自然地爲林琳減輕自責了。我們都偏向於自己所愛的人,這話一點都沒錯。

我也相信他,不管在哪裏,都是很優秀的。

我沒有說話。

咖啡店裏已經坐滿了人,就顯得有些嘈雜,儘管大家都已經在減輕聲音了,但是細微的聲音加起來,就變得很大了。就像一朵一朵的雪花,也在窗沿積累起來了。人們是想喝一杯暖暖的咖啡吧。

沒有再聽說關於他的消息嗎?

沒有,大家都不知道。

嗯。林琳,我突然想起,你上個月獎學金到了後,還請我們宿舍吃飯了。

你是想說,我現在的成績很好是嗎?

我笑了笑,的確很好奇。

我的成績,即使在新疆,上H大也是有一定困難,所以,我便刻苦的學習,除了想他,便是學習,也漸漸地因爲成績的提高而喜歡上了學習。到了現在,學習已經成爲了我的一個習慣。

愛他,也成爲了你的一個習慣。說完這句話,我卻又想到,愛你,成爲一種習慣,可是,習慣也是會變的。

林琳笑了笑,說,到雪裏走走吧,我喜歡頭髮上滿是雪花的樣子。

好,不過,你要再請我喝一杯珍珠奶茶,今天的咖啡有點苦。我站起身,便有人走過來了。外面有些冷吧,不是說,雪化的時候才冷嗎,還是人們的心裏感覺冷?

“小琴呀,過來幫媽媽包餃子。”

聽到媽媽的聲音,我才從回憶中走出來,不禁感到臉上涼涼的,才發現自己早已哭紅了眼睛。趕忙去洗洗臉,畫了個淡淡的妝,媽媽應該看不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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